第二卷 好啦，把你的戒围告诉我。 打工（空的情况）

<p>「我想去打工。」</p><p>某天假日，时值电视还在播特摄英雄片的早晨时刻，空来到我的房间，劈头就说出这句话。</p><p>「打工啊？你要打工啊……」</p><p>「嗯，打工。我也是高中大姐姐了。为了纪念此刻，我要做去年为止都没能做到的事情。」</p><p>「嗯。」</p><p>我在脑中反复咀嚼空的话语，思考着她话中的意思。</p><p>空要去打工啊……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呢？</p><p>正常来说，打工的确是唯一的选择。可是我这个继妹平常只会在我的床上滚来滚去，强调自己不想做累人的事，外表虽然可爱，其实根本是个废人。她所说的话是不是真如字面上所示呢？</p><p>我回想自从我被舞并家收养后，和空一起度过的日子，我觉得这可能性微乎其微。</p><p>因此她说的「打工」大概和我的「打工」意义不同。</p><p>可能性最高的应该是——Bite（咬人）。（注：日文打工Arbeit一词源自德文，通常会省略只说beit，音近bite）</p><p>我生日的时候，她准备了「尝鲜券」送我。后来我对她说教时，她居然说什么「高中生是大人……所以我要送给慧：我往成人踏出了第一步的证明」这种借口。从这件事判断，我想的绝对错不了。</p><p>对空来说，马拉松大赛这道难关已经结束的现在，没有任何事物能威胁她的生活。</p><p>所以她才会顺从本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p>也就是咬〈Bite〉我。</p><p>当我同意的瞬间，我这位心爱的废柴可爱继妹就会扑上来，轻轻啃咬我的脖子一带。</p><p>不对，要是没弄好，她可能会假借咬我，实则亲我，或是在我全身上下留下咬痕，借此完成「我才是慧的妻子」这种无言的主张。</p><p>我已经决定这一年要忍住她们的诱惑，然后维持妹妹后宫了。</p><p>我可不能让她演出这首崩毁的序曲。</p><p>所以这就是我的回答——</p><p>「那当然是不行啊。你在想什么啊？」</p><p>「为什么？」</p><p>「哪有为什么？我怎么能让你做那种事？」</p><p>「慧……我可以解读成：将来我们结婚时，慧会说『我才不会让老婆吃苦。我会全面养育你和孩子！』是吗？」</p><p>「不对，不是这样。」</p><p>「是喔，有点遗憾。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做好觉悟了，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会为了生计出去工作。为了养育我和慧的孩子……为了海和陆。」</p><p>「你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p><p>「我本来是为了预演将来的事，所以才想出去工作一天。可是既然慧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去打电话告诉对方，说我的家人不同意。」</p><p>「嗯，就这么办……什么？你说对方是什么意思？」</p><p>「对方就是对方。拜托我去打工的人。」</p><p>意思是——</p><p>「呃～空小姐，我方便向你请教一件事吗？」</p><p>「嗯。」</p><p>「你从刚才一直说的是Arbeit〈打工〉吗？」</p><p>「我反倒想问，不然还有什么？」</p><p>看来是我误会了。</p><p>哎呀，看来相处久了就是会过度解读。</p><p>「如果是这样，那没问题。空要去打工啊……平常只会在这里滚来滚去的继妹终于萌生勤劳精神了，我好开心！」</p><p>「呵呵，慧可以继续夸我。我每天也是有在成长。我不可能永远活在慧的床上，当一只赏玩动物。」</p><p>空得意地挺起胸膛。</p><p>哎呀，原来她知道自己很像猫那类的生物啊。</p><p>我迅速准备早餐，和空两个人围在餐桌前。</p><p>顺带一提，今天的菜单是昨天剩下的味噌汤和生鸡蛋拌饭。</p><p>在生鸡蛋拌饭上加些许辣油是我的吃法。</p><p>加了辣油后，风味会更好，还能稍微衬托口味，变得比较好吃。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希望你能试试看。</p><p>「所以你要去做什么样的打工？」</p><p>「写真模特儿。」</p><p>「嗯？你以前不是说你讨厌那种工作吗？」</p><p>「讨厌。应该说会把我的外表当成宣传塔的工作，我全都讨厌。更进一步地说，我连工作都讨厌。」</p><p>「那不是完全不行吗？」</p><p>小女子不想工作——以前有过这么大剌剌强调这件事的银发美少JK〈女高中生〉吗？而且还是在家人面前。</p><p>唉，算了。有这种没用想法的继妹，现在主动要去工作了，要是我再吐槽她，就太不近人情了。</p><p>「那你要去拍什么照？」</p><p>「要当某间公司的海报模特儿。听说他们没有预算，所以请不起专业模特儿。而且不会上电视和杂志，所以我没关系。」</p><p>所以才会找上空啊。</p><p>哼……他们还挺有点眼光的嘛。</p><p>毕竟那些半吊子偶像和模特儿根本比不上我家继妹可爱的程度。我身为哥哥，看到别人认可妹妹的可爱，实在很开心。</p><p>话虽如此，还是觉得很担心。</p><p>我不是对这种工作有偏见，但万一是拍奇怪的照片，那就伤脑筋了。</p><p>「我可以去参观吗？」</p><p>「应该可以。」</p><p>事情就是这样，我决定去参观空首次打工的样子了。</p><p>☆</p><p>打工当天。</p><p>我心爱的妹妹首次上班的日子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气。</p><p>今天是平常日，所以我们现在穿着制服。我们首先回家换上便服，然后两人一起出门。</p><p>工作的地方在相模原市，要从我们居住的海老名市利用小田急线坐四站过去。如果是快车，那只距离一站，算是很近。</p><p>走出剪票口后稍微步行——我想大概是五分钟的距离，就到了今天的工作地点。</p><p>「听你说他们没预算，我还以为是间小公司，没想到这栋建筑物挺大的嘛。」</p><p>应该说是非常大。</p><p>是一家很大的饭店。</p><p>「听说有改装过。」</p><p>「原来如此。」</p><p>毕竟改装和改建都很花钱。就连一般家庭也要花不少钱，像这么大的建筑物，应该会花上让人瞠目结舌的可怕金额吧。</p><p>虽然我的亲妹用她的零用钱就能搞定了。</p><p>「啊啊！我等你好久了！」</p><p>我们穿过自动门一进到大厅，一个女人随着这道声音就这么冲了出来。</p><p>「今天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我听人资的部下说过了，你真的好可爱喔！可爱到就算说你是艺人也没问题！愿意接下这份工作的你简直是本饭店的神！是我的女神！我可以膜拜你吗？」</p><p>「……慧，怎么办？我超想回家。」</p><p>「真巧啊，我心爱的继妹。哥哥我完全有同感。」</p><p>眼前这位膜拜着空，并喊着「美少女大明神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女性，外表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岁上下。</p><p>眼尾稍尖的脸庞配上眼镜后，给人一种冷酷知性美人的印象。但这副和外表相反的举动实在太遗憾了。</p><p>「我看建筑物是普通的饭店，原本觉得如果是拍海报大概没问题。不过看来好像有很多问题，所以我们就告辞了。我会担心舍妹的将来。」</p><p>「这次就当作我们没缘分吧。慧，我们难得来到这里了，要不要绕去家庭餐厅再回家？我想吃汉堡排。」</p><p>「也对，偶尔吃外食也不错。」</p><p>「如果要吃外食，我推荐本饭店的餐厅哟！我们除了支付工钱，还会给你们一万圆的餐券，所以请你们别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p>我们被</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一个遗憾美女苦苦哀求着。</p><p>当我们准备闪人而转身背对她的瞬间，她以宛如空中碎喉功那般敏锐的飞扑锁住我们的腰。我猜她学生时代八成玩过摔角。</p><p>「因为改装和改建，我们没有多余的预算拨给宣传！再这么下去，好不容易改装完成，却不会有客人来，我们会破产呀！拜托你们，就当作救人一命吧！」</p><p>「慧，怎么办？」</p><p>「人家委托的毕竟是你，你自己决定吧。我只是个跟班而已。」</p><p>「我知道了。」</p><p>空当场双手交叉在胸前，发出「嗯～……」的声音思考。</p><p>然后——</p><p>「我决定了。我不干。」</p><p>「是吗？那我们绕去家庭餐厅再回家吧。」</p><p>「嗯，一起吃汉堡排吧。」</p><p>「请你们给我等一下！」</p><p>腰际有个对空的决定有意见的人。</p><p>「一般来说，这时候不是应该要帮忙吗？眼前有个伤透脑筋的人，具体来说就是我，你们居然要抛下我走人。请恕我失礼，你们以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人生啊！」</p><p>「被周围的人歧视、霸凌。就算求助，也没人理我。这就是我以前过的日常生活。」</p><p>「……………………是我不好。」</p><p>气氛一口气变得沉重。</p><p>缠在腰际的遗憾美女认真地道歉。</p><p>「反正已经过去了，你不用道歉。因为有那样的过去，所以我学到一件事。就算眼前有人求助于我，只要我看不顺眼，就可以不用伸出援手。」</p><p>「怎么这样！我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p><p>「你不把我当人这件事。叫我女神让我觉得很不爽。」</p><p>「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向你道歉！我真心诚意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附赠一张一万圆的住宿券给你！」</p><p>「还有，太拼命了，很可怕。」</p><p>「怎、怎么这样……」</p><p>遗憾美女小姐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p><p>锁在我们腰际的手也跟着解除。</p><p>「这阵子为了抢客人，投入大量预算的改装好不容易完成了啊……」</p><p>「慧，走吧。」</p><p>「也好。」</p><p>「员工也从基础重新培育过了……我们还请到了某个美食导览的三星主厨啊……没想到没能发挥他的技术就要结束了……」</p><p>「我想吃萝卜泥汉堡排。」</p><p>「嗯……那我吃多蜜酱汉堡排吧。」</p><p>「家具等等东西全都换成新的了……对不起了，不会说话的家具们。一切都是家父的责任。都怪我父亲实行这种有勇无谋的计划。要恨的话，请你们恨我父亲吧。」</p><p>不是应该要恨你吗？</p><p>只有我觉得没能阻止计划进行的人也有责任吗？</p><p>这个人的人生致胜招〈必杀技〉绝对就是踢皮球〈推卸责任〉。</p><p>我现在才注意到，推卸责任〈Passing the buck〉的英文超像摔角招式的耶。说的具体一点，就是过桥背摔〈Back drop〉的进化版。</p><p>「就是这样，我们走了。」</p><p>「再见。」</p><p>我们丢下这位像快坏掉的收音机一样，瘫坐在地上碎碎念的女性，一同往前踏出步伐。</p><p>我们来到自动门前，接下来只要穿过它，然后回家。</p><p>「新建的结婚会场宴会厅也会就这么派不上用场，直接关闭了吧……为了今天的拍摄工作，我们还准备了纯白礼服和无瑕的头纱，连这些也不会受到祝福，就这么落幕——」</p><p>「我改变心意了。务必让我拍。」</p><p>空瞬间回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p><p>超快的。平常不要懒懒散散的，像现在这样灵敏行动该有多好。</p><p>看到这般举动，我有了一种想法——</p><p>新娘子果然是最强的。</p><p>☆</p><p>虽然波折不断，海报摄影还是进行得很顺利。</p><p>穿着纯白婚纱的空，一反平时懒散的样貌，照着工作人员的指示机灵地行动。要是她在家也能动得这么勤奋就好了，身为她的哥哥，我不禁这么想。</p><p>她的表情也和平常面无表情而且有些呆滞的感觉不同，总是带着满面的笑容。</p><p>看到空笑得几乎变了一个人，我再次觉得不管是哪个时代，女孩子向往的首选职业果然还是新娘子。</p><p>「这次真的是非常、非常地！谢谢你们！」</p><p>「……不会。」</p><p>现在工作人员正在移动场所，以便拍摄最后一张照片。刚才那位遗憾美女小姐趁机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跳跃式叩谢。</p><p>我知道得救了很令人开心，但她事事都这么过度反应，我倒希望她赶快发现承受的人会退避三舍这件事。</p><p>总之先牵起她的手，让她站起来吧。</p><p>「所以你们能拍出好照片吗？」</p><p>「是的，那当然！本集团过去也曾经拍过非常多广告用的海报，但我可以肯定这次一定是历来最棒的作品！啊，顺带一提，这是我们历年来的海报。请看。」</p><p>「模特儿全都是银发族耶。」</p><p>「……因为我们没有预算。」</p><p>我随意翻了翻她交给我的资料，里面的模特儿全都是大概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家。</p><p>这样当然会是历来最好的作品了。只要客人不是极度的熟女控，当然是由空来当模特儿好多了。这冲击性太大，害我忍不住没大没小地吐槽了。</p><p>「不、不过！就算以前不是用老人家，这次一定也是历来最棒的作品！因为令妹可爱得不寻常呀！」</p><p>「也是啦，我这个妹妹也就外表让人自豪了。」</p><p>其实我也知道她内在的优点，不过只要特定少数人了解就够了。</p><p>「我看她完全不熟悉拍摄工作，将来会朝模特儿或偶像之路前进吗？如果是这样，我多少有点门路，可以帮你们介绍经纪公司哟。」</p><p>「请你别这样。她最讨厌这种事了。她曾经因为外表被人霸凌，所以没办法做那种惹人注目的工作。」</p><p>而且她在大街上也常被星探相中，每次都要跑给人家追。</p><p>「说实话，她这次会接受这份工作我就很惊讶了。」</p><p>「唉，这样啊。明明那么可爱，真是可惜……」</p><p>我有同感。</p><p>虽然我绝对不会告诉本人，不过我这位心爱的继妹像妖精一般楚楚可怜又可爱，还兼具美丽。一旦上了电视，铁定立刻造成轰动，不到一年就会变成当红艺人。就算不带家人的私心，我也这么觉得。</p><p>不过——</p><p>「的确很可惜，但有什么关系呢？可不可惜应该要由本人决定，不是我们说了算。」</p><p>这世上的事情分成本身想做的事和与生俱来的资质——很少有人是才能和资质一致。</p><p>有目的却没有才能，或是不想做某事却拥有该才能，这种人占了压倒性的多数。</p><p>而空很明显属于后者。</p><p>外貌姣好，又很上相。运动神经不太好启齿，所以大概不适合要唱唱跳跳的偶像，不过时尚模特儿就很适合她。甚至可以说她在这方面拥有特别突出的才能。</p><p>但就算再才华洋溢，对本人来说，那种多数人称羡且具有压倒性的才能却形同垃圾。</p><p>我认为旁人没有权利以「你明明有才能」或是「实在太浪费了」来批判她这种丢弃垃圾的行为。</p><p>就算那在别人眼中像座宝山也是一样。</p><p>「……说得对。是我太多嘴了，我很抱歉。」</p><p>她坦率地向我道歉。</p><p>我想这个人过去或许也发生过什么事</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吧。</p><p>「拍摄马上就会结束了。而且马上就是晚餐时间，请你们务必光顾本饭店的餐厅。当然，我们不会收钱。」</p><p>这位小姐留下这句话，就这么离开。</p><p>被留在原地的我于是继续观赏继妹穿着婚纱，露出无上美丽笑容的样子，一直到拍摄工作结束。</p><p>我再次体认到一件事——</p><p>我的继妹实在是宇宙无敌可爱。</p><p>☆</p><p>「……累死了。我再也不想工作了。」</p><p>拍摄工作结束，吃完晚餐，当我们走在回家路上时，空这么说着。</p><p>「我还是不适合劳动。乖乖等心爱的老公回家的可爱妻子，才是我的理想未来。」</p><p>「这样的话，你就得学会怎么煮饭、打扫、洗衣了。」</p><p>「不用。我相信将来要和我结婚的，温柔体贴的慧一定会全部包办。」</p><p>「我才不干！而且我也不会跟你结婚！」</p><p>「不用逞强了。今天慧看着我穿婚纱拍照的炽热视线不断散发出一个讯息：『报告！我要和继妹结婚了！』。」</p><p>「不要把别人的过去捏造得很像真的！」</p><p>我是觉得你很可爱，但可没想到要结婚。</p><p>「慧怎么这样……我已经不惜穿上婚纱努力工作了……」</p><p>空垂头丧气地说着。</p><p>「婚纱是女生的梦想，是男孩子的新发现……我还以为只要让慧看到新娘装扮这种存在于梦境与虚幻之间的真实姿态，慧就会向我求婚……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冲回去……」</p><p>「原来你打着这种如意算盘啊？」</p><p>不是因为你向往穿婚纱喔。</p><p>简直捣毁了男生的梦想。</p><p>「人生果然事事难料。没办法照着计划走。」</p><p>「空……那个空居然因为几个小时的打工就搞懂人生的真理了？」</p><p>劳动果然是一种崇高的行为。为了防止人们失去这种尊贵，我希望日本的政治家们务必致力于劳工生活的改善。具体来说，就是加强取缔黑心企业。</p><p>「慧。」</p><p>「嗯，下车吧。」</p><p>说着说着，电车就到站了。</p><p>我们走出车厢，上楼梯，然后走出剪票口。</p><p>「啊。」</p><p>「怎么了？」</p><p>走到一半，空突然发出声音。</p><p>「差点忘记了。」</p><p>「嗯？你忘了拿什么东西吗？」</p><p>「没有。差点忘记的事情是打工的目的。」</p><p>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没问过。</p><p>平常懒散，只有可爱要素的废人空，为什么这次会突然想打工呢？到底是为了什么？</p><p>「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p><p>「啊，喂！」</p><p>空说完，丢下我一个人，径自跑进附近的大楼。</p><p>大楼里有警卫，就算一个人也很安全吧。</p><p>「……久等了。」</p><p>我照着她说的，在原地等待五分钟。这时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p><p>她的手上握着两盒经过包装的小盒子。</p><p>这就是空打工的目的吗？</p><p>「来。」</p><p>「咦？」</p><p>她毫不犹豫就把疑似目的的其中一个盒子交给我。</p><p>「什么？这是要送我的吗？」</p><p>「嗯。把这个送慧就是我这次的目的。」</p><p>「打开看看。」空如此说道。我也就尽可能小心地拆开包装。</p><p>「这是……手表？」</p><p>「对，我就是想送慧这个。没有很名贵，不过也不便宜。」</p><p>「……为什么要特地送我这个？」</p><p>「这是慧的生日礼物。虽然我们大家一起送了，我却没有以个人名义送慧礼物。」</p><p>「而且这是对表。」空说着，打开她手上的盒子。</p><p>「慧，谢谢。一直这么照顾我。这是我的一番心意。」</p><p>空边说边露出微笑。</p><p>在街灯照射下，我看得见微笑的空的脸颊带着一丝红晕。</p><p>她的身姿、表情，还有心——</p><p>全都无法言喻的美丽。</p><p>让人无可救药地深感怜爱。</p><p>「咦，慧？」</p><p>「…………………………」</p><p>当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紧紧抱住空了。</p><p>我感觉得到旁人对我们投以温热的眼光，但我完全不在意。</p><p>我只是觉得一心为了我想做些什么而努力的继妹实在惹人怜爱，让我无法忍不住抱她。</p><p>「空，谢谢你了。我会珍惜的……」</p><p>「……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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