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摄影少女的纯爱低潮期！？ 3 纯爱低潮期的真相

「……真是头痛。来夏同学失踪了吗……」社长在冷清的教室中自言自语。——来夏失踪了几天。闪学园的学生们使用才能不停搜索来夏，但还是无法掌握她的行踪。「竟然能躲过『天才』学生们的搜索网……来夏同学还真有两把刷子……」社长叹了一口气，但在沉思片刻之后，又下定决心似的低声呢喃：「……可是，计划并不会更改。只能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来夏同学了。」接着她打开貌似惩处棒的巨大笔记。「透过来夏同学的生涯辅导来同时『辅导』爱见的计划……这并没有错。若是生涯辅导的天才只懂得『毕业辅导』……那就无法实现丈途同学所冀望之找出『崭新道路』的学园。」社长一边眺望笔记，更加深思起来。「爱见同学还是一年级生……因为内心跟不上才能的发展，使她无法完全发挥实力。若能藉由来夏同学的生涯辅导改善这一点……」社长口中念着，凝望写在笔记本上的文章。「对梦路爱见的考察」①太过认真、不知变通。②为何不惜使用强硬手段也要让学生「毕业」？「——目前的问题点差不多是这些吧。」社长一面重新检视笔记上的文章一面点头。「有关②……看来她『过去』曾发生过某些事。总之，感觉要先想办法解决①的部分。」颔首发言过后，她的双眸更加炯炯有神。「丈途同学，好戏还浪上场对吧？当死脑筋的爱见在至近距离体验丈途同学那别具一格的情色点子，到底会产生怎么样的化学变化……我拭目以待。」她边说边靠向窗边，远眺学园腹地。「丈途同学。让我们建立新的闪学园，一起快乐度过吧。」这台词让人回想起那天放学后跟丈途一起讨论「新学园」的时间。从社长口中吐露出的这句话，犹若蕴含着再次定下约定的重量一般。——来夏失踪后过了几天，由于搜寻作业主要在放学后进行，因此公民科的课堂中，大家都卖命工作。——哒哒哒哒哒哒！兰对笔记型电脑施展出子弹触击，死命编写程式。「——预测出的资产期待收益率是——最佳投资比为——」律提笔在笔记上杀气腾腾做着不知名的计算。将授课内容抄写于自板上、身穿西装的男老师早就习以为常，即使大家在课堂上工作，他也视若无睹。「来夏……没想到你会失踪……」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话语刺痛我的胸口。那个来夏竟然会羞愧到想销声匿迹，这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来夏刚开始变得奇怪时所感到的那股焦躁再次涌上，令人焦虑不堪。来夏现在到底在哪做些什么……「——来夏同学真的很喜欢那位姊姊呢。」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的话，坐在我右边位置上的谣江喃喃念道。宛如回应她的声音一般，坐在我前方的鸣唐同学不安地问：「……莫非，她想就这样直接退学？」「退学……怎么会……」我大为动摇，方才还在工作的律跟兰都停下了手边工作。「……退学就糟了。现在的来夏不太能拍照，无法工作。这样下去来夏的经济状况——怎么计算都无法撑到老后啊。」或许是在计算来夏的生活费，律在笔记上摇着笔杆，嘀咕个不停。「——是我的『百合花园』使她失踪……我应该为此负责。」语毕，兰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讲：「若我能在『百合花园』中确实将来夏收为『妹妹』，现在她早就自恋爱的苦闷中解脱，幸福地活在芬芳的百合世界中了啊……」「该反省的不是那部分啦！」我开口吐槽，谣江听兰这么说，若有所思凝望我。「虽然收为『妹妹』是有点过火……不过我认为要替来夏生涯辅导，不连恋爱烦恼都一起解决是不行的。」「是啊。不过爱见虽是生涯辅导的天才，但在恋爱烦恼上她看来并不拿手……」「——毕竟就连我跟兰替她开导恋爱烦恼，也得不到成果啊……」律讲得一脸惋惜。听他这么说，兰也露出悔恨的神情，但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般张开嘴巴：「虽然来夏好像跟『春香姊』还有那位『总是在一起的男生』很要好……但那真的是『恋爱』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对劲……是哪个部分？」「真要说的话，感觉这跟我与妹妹们间的关系很类似……没错，所以我才认为将来夏收为妹妹的话就能圆满解决——」兰在那之后开始自顾自地滔滔谈起「自己试图将来夏收为妹妹之行为的正当性」。……若继续麻烦兰下去，恐怕大事不妙……「——恋爱啊。这么说来，吹音同学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谣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而改变话题。「……咦？什么问题？」「以吹音同学的恋爱观，到底怎么会喜欢上那个人的问题。」为避免他人听见，谣江探出身子朝坐在斜前方的鸣唐同学耳语。可是我人在鸣唐同学后面，所以不管再怎么压低嗓子，声音还是会传入耳中。「你问怎么会……不、不然谣江同学你呢？」「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妤吗。我、我本来就喜欢文学，那个……那个人在『重要关头』时不是都会很拚命吗？」「呜……嗯。吹音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那种『重要关头』的感觉。」「啊、好狡猾！你盗用我的台词！」「不是这样。因为我实在无法好好形容……」……怎么又突然争执起来了。我还是不懂女生问的相处模式……「——丈途同学偏好哪种恋爱呢？」谣江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哪、哪种吗……说得也是……护士或是空姐之类的……柜台小姐之类的也不错呢。」「那不是恋爱而是角色扮演吧！」谣江奋力吐槽我，这时某种东西自我脑海中闪过。……来夏的恋爱观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虽然兰似乎对她与春香姊之间的关系抱有疑虑……那说不定就是来夏生涯辅导的关键。我有这种感觉。我陷入沉思，走廊上突然传来女孩子喧闹的声音。「——丈途！若是你手上有从来夏同学那边偷来的底裤跟衬衣，那就拿来借我喵。」「怎么可能会有啊！」我不禁扬声大吼，就看到美沙从走廊上气喘吁吁凝视着我的身影。「这几天我一直想用黑魔法找出来夏同学……可是完全找不到能拿来当媒介的东西喵。我找过她的房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所以你别再藏了，交出内裤喵！」「我真的没有啦！」「怎么会喵……竟然完全不留痕迹地失踪了，这下我连来夏同学是什么天才都搞不清楚了喵……」——来夏失踪了几天。我们寻寻觅觅，却依旧捕捉不到她的足迹。律抱头沉吟。看着这样的情景，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来夏她真的很擅长这种事呢……可能是她整天偷拍，所以才练就一身躲藏的好功夫吧。」我跟律一起抱头沉恩时，又有女孩的声音自走廊上传来。「——情色作家！！在下发明出追踪飞弹『爆走爆裂君』了喔～！」创自走廊窥伺这里，秀出巨大飞弹。「在下已经将情色作家的容貌资料输进去了……开火～!」创吆喝一声按下按钮，飞弹旋即喷火……朝我飞来！「等等……！」我反射性地自座位上起身逃跑，但不管到哪，飞弹都紧追在我身后。「哈哈哈！你是无法逃过在下的爆走爆裂君的喔～！」「话说回来，为什么是飞弹啊？」我边狂奔边拉开嗓子大叫。这种发明……根本不可能对来夏使用啊！远方群山看似妆点上一抹淡淡的蓝白色。空气清凉，彷佛每吸一口气都会让身体内侧净化般舒适。「若是平时，这股宁静会让人局促不安……现在我却觉得通体舒畅。」来夏盯着群山喃喃自语，迳自叹息。——当丈途他们在学园担心来夏的同时，她遁迹潜行，循迂回路线回到故乡。「也不能直接回家……就随便找间旅馆住下吧。」她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往乡下小镇的市中心走，而是朝反方向前进。简直就像有事要往那边的模样。走了几十分钟过后，她来到一片漂亮的花田。「以前常跟春香姊她们在这里玩耍呢……」来夏话一出口，宛如至今压抑住的东西同时涌出般屈膝跪下。「在乡下拍摄美丽的照片，跟春香姊她们欢笑度日……这不是很好吗？就因为我开始拍起丑恶照……」她的呢喃声中充满悔恨，双手高高举起挂于脖子上的相机。然后好似要将相机砸往地面般一挥——「呜……！」千钧一发之际，她停下动作。「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至今为止，来夏从未这么严重地迷失「自我」。拍摄美丽照片的自己。拍摄丑恶照片的自己。她处于两个「自我」之间，动弹不得……她孤零零在这片花田的地面上缩成一团。——我四处躲避创发明的爆走爆裂君直到放学时间。似乎好不容另等到燃料见底，爆走爆裂君现在正躺在中庭……「呼呼……爆炸的话应该很吓人。还是快离开吧。」我边说边拖着僵硬的双脚往特别教室集中的大楼前进。我有事要造访里面其中一间教室一趟。「虽然要以找出来夏为优先……但光这样是不行的。」就算找到来夏，这样下去也只会让她再次逃走而已。她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副丢脸的样子……「以我情色小说的才能恐怕无法知道来夏的行踪……搜索的事也只能交给其他人了。我必须思考找到来夏「之后」的事情才行。为此——」「生涯辅导委员会」走到挂着写有这些字的门牌门前，我停下脚步。「必须从头策划生涯辅导的内容才行。」话说至此，我一口气打开门。……可是，生涯辅导委员会教室中空无一人……「……奇怪？若是爱见，应该会规规矩矩地待在里面才对……」我大感失望，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啊，来生涯辅导吗？」的声音。「请稍等一下。我现在把资料收——哇哇！」伴随这个声音，高矗于房间深处那张桌子上的文件山跟着崩塌。「危险……！」我急忙冲过去扶住，才使灾情降低到只有两、三本资料掉在地上的程度。「谢谢！」声音的主人起身向我致敬。将天真无邪的双眸藏在眼镜后的少女……是爱见。「你正在工作啊。」「是的。我在调查来夏学姊的事……」经她这么一说我看向桌子，上面的是有关摄影技术的书籍，还有来夏至今为止所出的写真集等。……这女孩真是认真……脑中这么想时，我想起这问房间那块写有「生涯辅导委员会」等字的门牌。明明是「委员会」，但这里却只有爱见一个人……她总是孤零零地在这间房里思考大家的「未来出路」。「……爱见，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吗？」「那个……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跟大家一起度过。可是，身为生涯辅导委员长的我若是摸鱼打混，那就太对不起让我生涯辅导的人了。」爱见说着说着，隔着眼镜漾开微笑。热忱到令人好生爱怜的台词……——怦通。看着身处寂寞的环境中也不气馁，一股脑拚命努力的她，令人心跳加速。初过时我还以为她是个突然就想让大家「毕业」的胡闹女孩……但她会有那么偏激的行为举止，也是她的认真所致。只要这么想，就能了解爱见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我胸口逐渐发热，不自觉握住她的手扬声大喊：「爱见！让我们一起为来夏的生涯辅导加油吧！」「是、是的！」原本她杏眼圆睁地回话……转瞬间又满脸通红低下头。……怎么了吗？我诧异的同时，注意到爱见视线前方。在那里的是，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抱歉……！」我急忙放开手，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害臊，整张脸发烫。爱见顾虑到我的想法，面红耳赤细声说：「不、不会……」……………………………………………………………………………………………………………………害羞感随着沉默倍增。由于缄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开口表达来意：「那个，我今天是来跟你商量来夏生涯辅导的事。」强行改变话题。「原来是这样啊……」「嗯。我没有找出来夏的才能……既然如此，不如想想找出来夏之后的事。」「的确如此。我有同感。就算找出来夏学姊，若是生涯辅导失败，那根本毫无意义……」可能是想起上次生涯辅导的失败，爱见双肩随之低垂。「实在不太顺利呢……因为我无法『辅导』恋爱的缘故。」「你不需要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啦。谁想得到都我们连续溃出这么多『丑恶瞬间』，她连一张照片都没拍呢……这对我来说也是出乎意料的事。」「不过……失败就是失败。我没资格当『生涯辅导的天才』呢。」爱见有气无力地摇头叹息，就此不发一语。「生涯辅导」说来简单，但从「未来志愿的选择」到「提升学力」，甚至也有跟「家庭问题」以及像来夏这般与「恋爱」扯上关系的案例。必须因材施教，配合学生加以应对，所以实施辅导的人必须要有知识以及人生经验才行。「『知识』跟『人生经验』吗……」我边说边继续深思。爱见在「知识」上纵然博学多闻，但由于她是新生，「人生经验」实在称不上丰富。可是，若是「知识」面上出类拔萃——考了一段时间，宛若灵光一闪般眉开眼笑地凝视我回答：「首先，禁止恋爱！」「那太无视来夏的心情了吧！」「不然……严禁恋爱！」「这哪里不一样啊！」我抱头沉吟。……爱见这女孩会采取重视效率的「毕业辅导」。纵使要让爱见的「知识」与生涯辅导顺利接轨……我们又太不了解来夏。「来夏这个人，实在不常提及自己的事呢……」「来夏学姊的事……说得也是。我也做过许多调查……但还是无法靠近核心呢。」「……总之，下次学年会议我们把春香姊请来，向她请教看看吧。」「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寻找来夏跟生涯辅导……必须解决的问题还堆积如山。「——下次学年会议我们把春香姊请来，向她请教看看吧。」生涯辅导委员会的房门前，有两个影子正听着丈途与爱见的对话。「春香小姐吗……这让人有点不安呢。」如此呢喃的是身穿皮制制服的少女……社长。「为什么会不安呢？」另外一位充满朝气的少女不可思议地回问，她是胜代。「春香小姐有点迟钝对吧？再说她似平没注意到来夏同学的情意……」「说得也是……不过，除了春香姊之外，也没人可以问来夏的事……」「我心中有另外一个人选。只是……一想到光是见到春香小姐就让来夏变成这样，实在让我不知道是否该联络对方……」「若是心理有底，那直接联络就好啦！」「可是……」社长微微沉思之后，眼睛闪烁出光芒大喊：「对了！」然后打开貌似惩处棒的笔记，摇动笔杆将「联络」、「不联络」两个词大大地分别写在敞开的左右页面上。「现在，我要胜代同学闭上双眼原地转十圈。接着我们就遵循你所指出的文字内容实行吧。」「用这种方法决定好吗？」「若是胜代同学，应该能用幸运拳找出答案才对。」「这、这样啊……？」虽感到怀疑，但胜代还是闭上眼睛在原地打转。「一～、二～、三——」「那么，到底会如何发展呢？」胜代自顾自地转着圈，社长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机，凝视某人的电话号码。「七～、八～、九呜呜……」可能是转过头使她不舒服，胜代逐渐重心不稳。就在此时——啪！胜代整个人撞上社长。「痛……胜代同学。你就不能再稍微转得好一点吗……」——嘟噜噜噜。突然间，不知从哪里传出微小的电子音。「……什么东西？」社长诧异地问道，边转头环顾四周。——嘟噜噜噜。「好像是社长的手机在响。」听完胜代的话，社长转向手机，慌张了起来：「刚刚的冲击使电话播出去了！」『——Allo?』可是为时已晚，对方已经接起电话。从电话话筒传出的语言……是法语。『第二次学年会议　　关于来夏学姊的搜查情况与生涯辅导』……找不到来夏的情况就这么持续了几天。在某天放学后，我们终于召开了第二次学年会议。爱见将议题写在白板上，俯视众入。「首先，请报告搜索来夏学姊的经过情形。」「——网路上至今还找不到踪迹。来夏……难道在网路不发达的乡下地方吗？」兰在座位上操纵笔记型电脑，同时一边沉吟。「——在我的计算中，算出来夏在『故乡』跟『充满回忆的地点』的可能性很高。」律在笔记本上计算然后嘀咕个不停。听着两人的话，春香姊一脸困惑地抬起头。「来夏『充满回忆的地方』应该也在老家才对，但就算打电话回去，也只听到『她没回来』的答案……」听到这句话，教室流过一抹沉重的空气。我们搜索了这么久，竟然一无所获……「——追根究柢，都是丈途不乖乖交出来夏底裤的错。若能用黑魔法来找，一口气就能找出来喵。」美沙嘟着嘴抱怨。「就说我没有了嘛！」即便我提出抗议，因连日搜索而疲惫的众人也毫无反应。「——所以啊，总之先发射在下的飞弹就对了嘛：！」创活像只幼犬般跑到教室窗旁，兴奋地喊：「快看快看，这是『爆走爆裂君改』喔～这次在下将其大型化，填充许多燃料，所以就算是情色作家也逃不掉罗！」「我们的目的不是想轰炸我吧！」我边吐槽边走到窗边眺望窗外，长达汽车两倍长度的大型飞弹正摆在校舍旁。……创，至少也做些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嘛……我叹了一口气，爱见垂下双肩，沮丧地说：「搜索工作停滞不前……呢。」「不过，按下来让我们谈谈来夏学姊的生涯辅导吧。不然就算大费周章找出学姊，若是又被她逃掉……那就令人头痛了。」爱见闭上嘴巴后望着春香姊。「春香姊，你知道什么……能让来夏学姊摆脱低潮期的情报吗？」「嗯……来夏在我不知不觉间开始照起丑恶照……至今还不愿意告诉我理由。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教室中原本就沉重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原想着能听到什么有益的情报才请春香姊过来，想不到连生涯辅导的线索都找不到……「真糟糕……这样下去来夏可能真的会退学呢……」当我绝望地吐出这句话时，我发现鸣唐同学欲言又止，转头环视众人。我以视线向她发问，她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那个……下次的生涯辅导要不要大家一起帮忙呢？之前都各做各的，结果也失败了……」「大家协力吗……说得也是。事关来夏是否退学，我们已经不能再失败了。」「——说、说得也是。就算逞强，也无法让来夏摆脱低潮期啊。」谣江尴尬地附和……或许是对之前生涯辅导时过度表现出对抗意识的事感到羞愧也不一定。在这样的情景中，鸣唐同学喜孜孜凝望着我。「终于能一起生涯辅导了呢！」她对我这么说时，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感觉教室沉重的空气在须臾间轻盈了起来。对因来夏的搜索进度停滞不前而郁郁寡欢的我来说，鸣唐同学的笑容就像一帖清凉剂。「咳咳。我、我也一起喔！」看到我表情放松的模样，谣江用鼻子哼了一声。「嗯。下次的生涯辅导就麻烦两位……不，应该说就麻烦大家了！」听我这么说，众人微笑出声，一同颔首。「不过，若是找不到本人，那也无计可施啊……」与此同时，兰叹息的声音传入耳际。……的确如此。来夏，你到底在哪啊……轻盈起来的心情又再度逐渐下沉……「——应该差不多了吧。」至今一直在教室后方默默关注会议进行的社长，冷不防地发出声音。各位久等了！我把人带过来罗～！」随着门突然敞开，胜代来势汹汹地高喊着走入室内。跟在她后方的是将衬衫穿得率性得体的修长男子。是个发长及耳的美青年。「你……怎么会在日本？」春香姊一看到他便杏眼圆睁，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个男人的脸好像在哪见过。记得应该是……来夏很珍惜的那张相片中的人！「这么说来，那个人也是来夏以前喜欢的对象……」无视于我的困惑，他回望春香姊之后回答：「因为这间学校的学生为了来夏打电话找我。再说闪学园中也有个我想拜见一面的人……所以就回来一趟啦。」「想拜见一面的人？」春香姊边说边侧着头思考。他彷佛对那动作感到有趣般点了点头，眼睛扫视周遭……最后将视线停在我身上。「啊、就是你。名字是……丈途同学对吧？」「咦？你认识我吗？」「你这么常出现在来夏的照片中，我自然记得。」他面带苦笑地轻声解释。「这么常」……来夏到底擅自拿了多少我的照片去用啊！当我在内心吐槽时，他倏地收起脸上苦笑。然后直直盯着我看。「能请你稍微过来一下吗？我有些男人之间的话想说。」微风徐徐拂过校舍屋顶。不知道是不是有学生在磨练才能，自某处传来钢琴的琴声跟运动的吆喝声。「这里就是来夏就读的学园吗……山景秀丽，真是个好地方。」他将手放在护网上，凝神环视周遭。他宛若要用身体感受整间学园的空气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模样酝酿出了艺术家的气息。……是社长将这个人找来的吧。我想起应该还在教室持续开着学年会议的她，心中喃喃自语。「……我大来夏两岁。虽是她的亲戚，但跟春香是不同家系的人。」他忽然娓娓道来。「我现在正在法国学习绘画，在启程前往法国的时候，来夏相当担心我。不过对我来说……我还比较担心突然进入全体住宿制的闪学园就读的来夏。因为她是个纤细的女孩……」他看向身后的我，又加了一句：「雎然是指某方面。」「在某方面？」「没错，来夏的另外一面……你们还比较清楚吧？」……他所指的恐怕是「拍摄丑恶照的来夏」吧。我点点头，他兴高采烈地说道：「看样子，来夏进入学园后找到能吐露真心的伙伴了呢。」由此能清楚知道他正打从心底为来夏的事感到高兴。……真是个好人。来夏会喜欢他也是无可厚非……不过，这位好人想跟我谈的「男人之间的话」到底又是什么呢？突然被比自己年长的男性约出来，使我内心焦躁不已。……看到我的丑恶照，这就表示他可能也看过我跌倒时揉搓女生胸脯的照片，或是我滑倒时一头钻进女生裙子底下的照片——「……你要是对来夏做出奇怪的事，我可不会饶过你！如果对方这么跟我说……我还真没有自信能否定呢。」为不让旁人听到，我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现在这状况应该相当危险吧……正当我吞了一口口水凝视对方时，他彷佛察觉我的紧张般露出微笑：「我的话很快就说完了，放心吧。」「很快……吗？」「是啊，不快点将来夏接回来的话，她就太可怜了。」「……接回来？难道……你知道来夏人在哪？」「我心中有底，而且也不觉得会出错喔。」「既然如此，那请你快点告诉我！」看我这么催促，他彷佛想重新强调般回答：「在那之前……要谈谈男人间的话题。」「现在不是悠悠哉哉说这种话的时候了吧？反而是大哥你也应该跟我们一起去找来夏，帮她脱离低潮期啊！」「……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来夏对你们两位，从以前，那个……」我话说到一半，不禁支支吾吾起来。总不能在本人不在场的时候讲出「她从以前就很喜欢你们」这种话吧……我因内心的焦躁与着急而咬紧牙根时，这时他说：「我大概能猜出你现在想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不过啊……这一定是你的误解。虽然这也能说是来夏的误解就是了。」「这是什么意思？」「当听到来夏见过春香之后就拍不出丑恶照时，我就确信了一件事。来夏对我们所抱持的感情并非恋爱，而是『憧憬』。」「憧憬……？」「没错。不过这种憧憬是来自于一种情节……跟恋爱有别喔。」经他这么一说，我思考了一下……但还是不大懂。以我的恋爱经验，并无法简单了解「恋爱」跟「憧憬」之间的差别。「……就算是憧憬，我还是觉得大哥跟我们一起去找来夏比较好。」「我的想法跟你不同。简单来说……能够帮助来夏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我吗？」连想都没想过的台词令我哑然失声。「你不需要如此惊讶。来夏总是拍着你的照片，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极为生动，非常棒。」「不、可是……」「你简直就是丑恶照的『象征』。也就是说……只要是在你面前，来夏就能成为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吗？」他点了点头，从衬衫的口袋中取出一张纸。「来夏一定在这里。这是充满我们回忆的地方。」我俯视他交给我的纸条，陷入沉思。见过春香姊之后突然变得矫揉造作的来夏。拍摄不出丑恶照的来夏。假使这些全都源自于她的「憧憬」，并非真正的来夏……「我要试试看！」我紧握纸条，开口答覆。

第十卷 摄影少女的纯爱低潮期！？ 3 纯爱低潮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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