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 还魂之岛 第六幕

<p>在今日的尼尔·卡姆之上，并不存在可以称得上首都的场所。</p>

<p>这个弹丸大小的岛国在曾经的七年战争中，遭到了多纳提亚和黄烂的蹂躏，并且连本来的王——被称为契子的皇统种也一并失去了。群龙无首的状况下，各个地方只能作为地方都市各自独立，勉强借助议会进行彼此往来并以此维系着岌岌可危的联系。</p>

<p>不过。</p>

<p>即使无法被称为首都，但是独立都市修卡依然具备了首都应有的一切。</p>

<p>近代化的多纳提亚租界。</p>

<p>拥有漫长历史与古老传统的黄烂租界。</p>

<p>以及，获得了微不足道的自治权，同时又充斥着贫困与差异的尼尔·卡姆居民区。已经化为贫民窟的这片区域中奴隶市场和毒品市场彼此相邻，每时每刻都飘散出一股腐败的气味。</p>

<p>就在这片环境之中。</p>

<p>也能看到忌吹和艾哈的身影。</p>

<p>FM：……简而言之，两个月后，舞台转到了尼尔·卡姆的独立都市修卡。</p>

<p>忌吹：时间转瞬即逝！</p>

<p>艾哈：（一副混乱的样子）该说是眨眼之间吗……还是说十分漫长呢？</p>

<p>FM：这都没关系啦（笑）。不管怎么说，你们二1位都已经到达了修卡。虽然原本并不是需要耗费如此长时间的路程，但是还要筹措路费和粮食，这应该说是两名小孩子的极限了呢。</p>

<p>艾哈：（反复点了点头）……是的。</p>

<p>FM：忌吹的角在这座城市中会过于引人注目，所以现状之下就选择了用头巾围住的打扮，不知可以吗？</p>

<p>忌吹：啊，当然可以。这样啊，已经抵达修卡了啊……（叹气）。</p>

<p>虽然嘴里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忌吹的双眼中还是闪过了些许好奇的光辉。</p>

<p>因为这里的珍奇之物是如此之多。对于生长在偏僻小村的少年来说，来到修卡这样的大城市还是人生的初次体验。</p>

<p>FM：只不过，对于艾哈来说这里是时隔许久的，又会感受到冰冷视线的地方呢。如果被人看到和自己相连的魔物巴尔的话，周围的行人可是会露骨地改变表情，其中甚至还会有朝你吐口水的家伙呢。</p>

<p>艾哈：……恩，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为了小心不碰掉插在巴尔的绷带上的花，我会走在它身边。</p>

<p>带刺的视线和飞来的唾沫早已是家常便饭。</p>

<p>严重的时候，甚至会突然被人用石头砸。</p>

<p>“…………”</p>

<p>这座岛上，连体种不过是方便易用却又短命的道具罢了。像艾哈一样身为连体种的同时，又身为混血种的话就更是如此了。</p>

<p>虽然如果是那位艾登的话，或许能改变这种观念也说不定。</p>

<p>“……自由。”</p>

<p>轻轻地，用舌头品味着这个单词。</p>

<p>但是，艾哈没有感觉到任何味道。</p>

<p>近在身旁的巴尔像是轻轻打了个哈欠似的，忽地动了一下耳朵。</p>

<p>忌吹：……艾哈，小姐？</p>

<p>艾哈：我们走吧。</p>

<p>忌吹：啊，好，好的！那个，你知道阿基多先生住在这座城市的什么地方吗？</p>

<p>FM：应该在看守所或者监狱吧，毕竟你们才刚刚抵达修卡呢。只不过忌吹在这座城市中有唯一一位旧相识哦。在曾经生活过的村庄里认识的青梅竹马搬到了修卡。所以对于这里的居民区也有模糊的印象。</p>

<p>艾哈：青梅竹马！（玩家眼中闪过好奇的光彩拍了一下桌子）</p>

<p>忌吹：等等，请不要纠缠这种事情啦！（一边推开红玉伊月一边说）我，我知道了。看来也没有其他的线索，所以就去我青梅竹马那里吧。那个，名字是？</p>

<p>FM：真白·佐仓。艾哈也一起去吗？</p>

<p>艾哈：我也可以一起去吗？身为连体种不要紧吗？</p>

<p>FM：在忌吹的记忆里，真白在这方面是几乎没什么差别意识的。过去附近的孤儿院里也有连体种的小孩，她也能够很自然的玩到一起呢。</p>

<p>艾哈：……那我也一起去。</p>

<p>在前往居民区的途中，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p>

<p>异国之民也多得数不清。</p>

<p>在热闹的市场中阔步的金发碧眼的多纳提亚人和身穿独特民族服装的黄烂人。</p>

<p>每当看到他们的时候，尼尔·卡姆的人们都会远远地退开——或者截然相反，紧紧地朝他们靠过去。</p>

<p>但是，</p>

<p>“…………啊。”</p>

<p>最让忌吹感受到冲击的，是其他的事情。</p>

<p>不仅仅充斥着连体种和混血种，在修卡这个地方还有数不胜数的残障人士。</p>

<p>失去手臂或眼睛的人就蹲坐在路旁，每当有少许金钱被投入到自己眼前的器皿中时，他们都会很夸张地表示感谢。大概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为了博取同情，由自己或是家人动手破坏了身体的一部分吧。</p>

<p>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样的事情。</p>

<p>不过从未亲眼见过。</p>

<p>在那座火山上死去的革命军中，大概也有出身于这座城市的人吧。</p>

<p>FM：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之后，两个人抵达了目的地。</p>

<p>忌吹：啊，是的。</p>

<p>FM：即使是在尼尔·卡姆自治区之中，这里也算得上是比较舒适的住宅区，这间小屋就建造在此，稍稍有点多纳提亚风格的砖砌建筑格外醒目。</p>

<p>忌吹：……太好了。看上去生活得很幸福呢（轻轻抚住胸口）。</p>

<p>FM：要敲门吗？</p>

<p>忌吹：是呢。举起手——</p>

<p>FM：那么，就在走到近前准备敲门的时候，传来了“诶？”的一声女孩子的声音。</p>

<p>忌吹：啊——</p>

<p>“咦，忌吹！？”</p>

<p>光是听到这道声音，就让忌吹产生了时间倒流的错觉。</p>

<p>在村子被烧毁之前，和与那头龙的邂逅还要更久远的过去。</p>

<p>头上长出这只角以前的平凡的自己。</p>

<p>就住在孤儿院一旁那座小房子之中的，活泼开朗的少女。</p>

<p>她给人的印象依然一如多年前——然而站在忌吹面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他几乎以为认错了人。</p>

<p>忌吹：……真白。</p>

<p>FM：嗯，毫无疑问她就是你的青梅竹马真白·佐仓。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更大大地睁开，开口说道，“忌吹，发生什么了！？一副累得不得了的表情！”</p>

<p>忌吹：那个……稍稍发生了点事情，这样敷衍一下。</p>

<p>FM（真白）：“这样啊！呃，你一个人来的？”</p>

<p>忌吹：和朋友……一个朋友一起来的。</p>

<p>FM（真白）：“那就一起带来好啦！好久不见了，至少一起吃顿饭如何？我这就去热汤！”</p>

<p>艾哈：那我就从藏起来的道路死角出来咯。巴尔也轻快地跟在我后面。</p>

<p>FM：巴尔这种程度的巨大魔物可是预料之外的，终究还是会露出一副吓住了的表情呢（笑）。“嗯，没关系没关系。但，但是如果不从后院的话似乎就进不来呢！我这就去开门，请等一下哦！”</p>

<p>艾哈：嗯。</p>

<p>FM：兴冲冲的少女像兔子似的边跑边跳地过去将后门打开之后，像是要将巴尔藏住一般，在它身上盖上了一条毛毯。然后，马上就为两个人端来加热好的热汤哦。</p>

<p>忌吹：哇……感觉好像从这个故事开始以来，第一次有了一场好的相遇。</p>

<p>FM：革命军也欢迎过你哦（笑）。</p>

<p>忌吹：虽然的确是欢迎过了啦！但是你把那个叫做好事吗！</p>

<p>FM：啊哈哈（笑）。等到大家都坐到餐桌前，平静下来享用热汤和面包的时候，真白小姐在一旁笑嘻嘻地看</p><p>着两位，之后向忌吹提问道，“……但是，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了？村子的大家都怎么了？”。</p>

<p>忌吹：……啊，果然会这样问啊。村子……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已经没了。</p>

<p>FM（真白）：“没了！？没，没了是怎么一回事！？”</p>

<p>忌吹：发，发生了，很多事情……</p>

<p>FM（真白）：“很多事情也太多了吧！难道说，是被传言中的<红龙>烧毁了吗？”</p>

<p>忌吹：诶，原来还有这种传言吗？</p>

<p>FM：是呢。我认为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毕竟已经有不少村庄和城市被<红龙>烧毁了呢。</p>

<p>“…………”</p>

<p>忌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p>

<p>回想起由那条龙所引发的悲剧……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终于作出回应。</p>

<p>忌吹：……不是的，是另外的原因。</p>

<p>FM（真白）：“这样啊。那样的话就太好了……能算是好吗？”真白有些失落的这样说道，“我离开那个村庄也已经四年了啊。”</p>

<p>忌吹：是啊。</p>

<p>FM（真白）：“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觉得那段日子是最愉快的时光。不仅有忌吹，有孤儿院的大家，还有海涅老师……啊，海涅老师是村子里的传教士哦”，还这样子对艾哈作出了补充。</p>

<p>艾哈：其实根本没在听，只是一个劲地吃着东西。汤真好喝（笑）。</p>

<p>FM：我明白了（笑）。真白也没有作出反应就是说她并没有感到介意。“真的是个非常亲切的人哦。虽然来自多纳提亚，但是不管生在哪里，又是怎样成长的，都没有必要在意。神平等地宠爱着每一个人，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p>

<p>忌吹：…………</p>

<p>FM（真白）：“虽然在那之后因为我找到了亲戚而搬到修卡这里，但是到了现在我依然能够清楚地记得哦……所以，村子没有了我也觉得非常寂寞……不过忌吹能够平安真的是太好了。忌吹不是孤身一人也真的太好了。”</p>

<p>忌吹：……啊，感觉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应呢。就只能说声“谢谢”而已。</p>

<p>FM：真白微微笑了一下。“但是，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的呢？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见我才来的吧？”</p>

<p>忌吹：啊，嗯……真白你知道这座城市中的看守所在什么地方吗？</p>

<p>FM（真白） “看守所？就在这里的南郊，怎么了……”虽然说出了地点，也绘制了简单的地图，但被问到看守所的所在果然还是会露出担心的表情呢。“……没事吗？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p>

<p>忌吹：没……问题。</p>

<p>FM（真白）：“这样啊……”，说着，转向艾哈的方向深深低下头，“虽然忌吹有些迟钝，不过还是拜托你了。”</p>

<p>艾哈：（淡然地）我知道。</p>

<p>忌吹：被他知道了呢（笑）。</p>

<p>FM：（笑）。“实际上，虽然我很希望你们能够在我这里留宿一天……但是对不起呢。如果叔叔回来的话，我想他看到连体种的话不会有好脸色的……”</p>

<p>忌吹：没关系。艾哈，走吧，说着就走出家门。</p>

<p>艾哈：明白。我先把汤喝掉（笑）。</p>

<p>FM：了解。那么，说了一句“欢迎再来哦”之后，真白挥手目送你们离开。即使是已经看不到你们的身影了之后，她依然不停地挥着手。</p>

<p>*</p>

<p>FM：好了，再一次转换地点。多亏了真白的地图，两个人顺利地抵达了尼尔·卡姆自治区的看守所哦。</p>

<p>忌吹：（咽了一口口水）……好的。</p>

<p>FM：真是一幢异常坚固的石砌建筑呢。周围的设施似乎也都是公家的东西，完全看不到居民的身影。虽然本来似乎是连体种根本不被允许进入的场所，但是亮出阿基多·石动的名字之后，姑且得到了许可。</p>

<p>艾哈：可以进去吗？</p>

<p>FM：嗯。不过会有人跟着监视就是了。似乎是由于革命军指挥官的这一经历，要求来见面的连体种以及混血种络绎不绝。那么，要面会吗？</p>

<p>艾哈：嗯。</p>

<p>FM：OK，于是你们被带到了这座看守所的中庭。</p>

<p>忌吹二人就这样，被要求在昏暗的中庭中稍作等待。</p>

<p>四周被石材包围，天花板上则覆盖着钢丝网。这大概是为了防止连体种暴走或者试图逃跑所准备的吧。至此为止的通道都有足够巴尔通过的空间这一点，也算是十分符合尼尔·卡姆风格的设计。</p>

<p>阴郁的空间中，飘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异味。</p>

<p>很快，从对面的门里，一名男性被警卫带了出来。</p>

<p>忌吹：阿基多·石动！</p>

<p>FM：没错。那是一位三十过半，脸上的胡须随意生长着的男人。</p>

<p>大概是因为漫长的牢狱生活的缘故。</p>

<p>男人的身体十分肮脏。不光是胡子，头发也蓬乱地生长着，到处都有破损的衣服上满是污渍。肩膀附近有数只苍蝇盘绕，手臂也被锁链连着。</p>

<p>但是。</p>

<p>不可思议的是，那双瞳孔中闪烁着光辉。</p>

<p>那是一双散发着少年般无邪和独特敏锐感的眼睛。</p>

<p>“哦，你们两个。没见过的面孔呢……是革命军的新人吗？”</p>

<p>忌吹：初，初次见面。我是忌吹。</p>

<p>艾哈：艾哈。这孩子是巴尔。</p>

<p>FM（阿基多）：“这样啊，请多指教咯”，虽然依然被锁链牢牢连在一起，不过阿基多还是对你们伸出手。</p>

<p>忌吹：啊，是的！握手！</p>

<p>艾哈：只有阿基多？我的朋友不在吗？</p>

<p>FM：革命军中被关押在这里的就只有阿基多而已哦。你的朋友是别动队呢。</p>

<p>艾哈：这样啊。那就只说正题——有人要我来和你见面。</p>

<p>FM（阿基多）：“是吗，是谁？”</p>

<p>艾哈：艾登。</p>

<p>FM（阿基多）：“……那家伙，怎么样了？”</p>

<p>忌吹：这个嘛，情况就由我来说明吧，本来也没打算要隐瞒。</p>

<p>FM：明白了。那么，对于你是皇统种的诸多事情感到了吃惊之余，在最后听到有关<红龙>的情报后，阿基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啊……艾登那家伙，最终还是没等我啊。的确，既然遇到了皇统种这种存在的话……”</p>

<p>忌吹：没有等你？</p>

<p>FM（阿基多）：“那家伙也已经十四岁了嘛”，说着，一副遗憾的样子咬紧嘴唇，“作为连体种来说几乎已经达到极限了。由于生物魔素的免疫问题，能够坚持到十六岁的连体种从未出现过呢。”</p>

<p>忌吹：啊——！</p>

<p>忌吹哑然了。</p>

<p>因为在这座岛上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常识，结果就忘记了。连体种是短命的物种。与魔物融合，和其共有生命这种乱来的行为绝不是能够长久持续的。</p>

<p>唯有在对生物魔素适应性很高的孩子体内，才能够短暂的保住性命。</p>

<p>艾哈：……保持沉默。因为自己很清楚连体种寿命很短暂。</p>

<p>FM：在相继看了一眼艾哈和忌吹之后，阿基多进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两个，知道在那之后<红龙>怎么样了吗？”</p>

<p>忌吹：那个……之后，又连续烧毁了不少村庄和城镇。</p>

<p>FM（阿基多）：“据我所知，已经有十四座村庄和五个城镇被毁灭了。如果有最新的情报进来数量应该会进一步增加吧。大家都说<红龙>已经发狂了。”</p>

<p>忌吹：发狂了！</p>

<p>FM（阿基多）：“因为它造成的损害实在太过巨大了。而且，无论是多纳提亚租界还是黄烂租界都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演变成了有点奇怪的状况。</p><p>”</p>

<p>艾哈：……什么？</p>

<p>FM（阿基多） “这是非官方的消息，现在他们已经从各自的组织中抽调人手组成了调查队。调查<红龙>陷入狂乱的理由——甚至到了必要的时候能够将其排除的，精锐调查部队。”</p>

<p>忌吹：哇，因为实在太出乎意料，不禁探出身子了呢。竟然有那样的部队吗！？</p>

<p>FM（阿基多）：“是啊。但是，议会并没有那个程度的武力。说到底，他们只拥有最低限度的治安部队，原本只能寄希望于多纳提亚和黄烂能对他们网开一面……不过，那些家伙为赦免我加上了条件。”</p>

<p>忌吹：条件……是什么？</p>

<p>FM（阿基多）：“作为赦免的代价，要将革命军的精锐提供给他们。所以，我想要拜托艾登的。如果是那家伙的魔物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再有什么抱怨了吧。”</p>

<p>艾哈：（恢复平静）嗯，他很强。毕竟有四十米呢。</p>

<p>FM（阿基多）：“但是，艾登已经不在了”，他用系着锁链的拳头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p>

<p>忌吹：啊……</p>

<p>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p>不可能说出什么来。</p>

<p>如果对于艾登来说，阿基多是憧憬的目标的话，那么对阿基多来说，艾登大概就是他的希望了，忌吹不觉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p>

<p>接着。</p>

<p>FM（阿基多）：“……呐，忌吹，艾哈。这个尼尔·卡姆真的是一处麻烦的地方哦。”</p>

<p>面对着哑口无言的少年，阿基多开口说道。</p>

<p>忌吹：……因为对方的锐利眼神，不禁咽下一口唾沫。、</p>

<p>FM：明白了。阿基多继续说道。“多纳提亚只把这座岛当作通往黄烂的桥头堡。而黄烂那边大概也只把这里当作抑制魔素流的便利土地吧。土地和粮食在被这两大霸权不断剥削的后果，就是异常现象层出不穷。为了争夺着本来就已经很稀少的资源，到底有多少人在互相厮杀？大人杀孩子，丈夫杀妻子，朋友之间互相杀害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p>

<p>阿基多不断陈述着。</p>

<p>仿佛他面前的听众并非是两个人和一头魔物，而是尼尔·卡姆的芸芸众生。</p>

<p>艾哈：稍稍考虑了一下）……我依然保持沉默。</p>

<p>FM：了解。阿基多进一步说道。“即使如此……不对，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要举起大旗。”</p>

<p>阿基多继续陈述着。</p>

<p>仿佛在这片狭窄压抑的中庭就是决定整个世界的大议会讲台一般。</p>

<p>FM（阿基多）：“大旗的名字是自由。那是一面讴歌无论什么场所什么时代，人类都应该更加自由的大旗。凡是自愿参加革命军的人，每个人都会在心中某个地方藏着这种想法。年龄出身性别都没有任何关系，每个人都无法忍受继续这样被剥削下去。”</p>

<p>忌吹：…………</p>

<p>FM：一口气说了这些话之后，阿基多像是有些害羞似的放下了拳头，“抱歉。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过去的毛病。我这种家伙，大概不适合这种满脸胡子的造型吧？”</p>

<p>忌吹：……不。完全没有那回事。</p>

<p>FM：被这样一说，他有些为难地笑了。接着，像是切换思绪似的这样说了起来，“……，虽然是我自作主张的请求，不过能拜托你们二位吗？”</p>

<p>艾哈：拜托，难道说是刚刚提到的条件？精锐部队的事情？</p>

<p>FM（阿基多）：“没错……就从刚刚的对话来看，如果是你们二位的话议会应该也不会有所不满吧。只要能够得到赦免，我就能够让革命军重振旗鼓。在这座岛上四处游历，聚集起能够解放尼尔·卡姆的勇士。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我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能得到协助的话，我还希望能得到接下来即将排除调查队的多纳提亚、黄烂以及<红龙>的情报……能不能，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呢？”</p>

<p>忌吹：助阿基多先生……一臂之力？（进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思考）那样做的话，这座岛就能迎来和平吗？</p>

<p>FM（阿基多）：“我希望能够如此，而且也想要去实现。一股不得不这么做的热量正在我的背后推动着我。”</p>

<p>热量，阿基多这样说了。</p>

<p>不变成那样不行。不那样做不行。这份想法化作了如同火焰般的热量。</p>

<p>猛然间，他的话回荡在自己的胸中。</p>

<p>所以。</p>

<p>忌吹：……如果，那是我能做到的事情的话我愿意帮忙。</p>

<p>FM（阿基多）：“谢谢”，阿基多紧紧握起拳头，点了一下头。那么，艾哈要怎么做呢？</p>

<p>艾哈：……我不是很明白，大家为什么如此渴望自由。</p>

<p>FM：哦？</p>

<p>艾哈：刚刚，我从忌吹的朋友那里得到了一碗汤。那真的无比美味。我认为那就是幸福的味道。我认为，光是那一碗汤就能让忌吹幸福地生活下去。为了自由而战，为了自由而死什么的，我实在不认为是那么美好的事情。</p>

<p>FM（阿基多）：“说不定的确是那样。为了自由而死什么的或许是本末倒置也说不定。但是啊，我不知道除此之外其他的生存方式，而且也不知道其他的死亡方式。”</p>

<p>艾哈：……这样啊。忌吹也，想要自由吗？</p>

<p>忌吹：我？我……我想要去做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p>

<p>艾哈：（转身看向FM的方向）——呐，我还能再活多久。</p>

<p>FM（阿基多）：“你现在多大年纪？”</p>

<p>艾哈：十岁。</p>

<p>FM：那么阿基多露出沉闷的表情答道。“虽然没办法准确把握，但是应该没办法超过六年吧。我从没听说过有活到十六岁的连体种。我想我可能做出了很残酷的请求。”</p>

<p>艾哈：……我的朋友现在在革命军的别动队中，我能见到他吗？</p>

<p>FM：“试试吧。反正没有办法取得联系。”</p>

<p>艾哈：那么，在那之前我要和忌吹在一起。</p>

<p>FM（阿基多）：“我明白了……那么就拜托你们了”，面会的时间差不多要结束了。如果要助阿基多一臂之力的话，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了那支调查部队的集合时间和地点，要去吗？</p>

<p>忌吹：是的！</p>

<p>FM：明白了。那么这个这一幕就到此结束。从下一幕开始终于进入本篇了。所有人都将加入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