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卷入魔源 第四章 俗世

<p>“有遇到野兽吗？”</p>

<p>“听到了叫声，我一直在跑，不敢回头。”</p>

<p>“你熟悉路啊，不是几乎不出村吗。”</p>

<p>“我偷偷跑出来过好多次，但都最终回去了。”</p>

<p>“很危险的。”</p>

<p>“可我想出去。”</p>

<p>情感主导行动，这样真的好吗。</p>

<p>“那个...我们...要去小镇对吧。”</p>

<p>“没错，有些事要做，去购物。”</p>

<p>“哦？您想买什么呢？”</p>

<p>“食物，杂货，还有，奴隶。”</p>

<p>“奴隶？您需要这做什么？”</p>

<p>“背行李啊，我哪有那么多手。”</p>

<p>“我们...真需要多的背不下的随身物品...啊”</p>

<p>“你应该不太懂，无需在意。”</p>

<p>“妈......”阿岚清醒了。</p>

<p>“给她这个吧。”我递给雅安一块干饼。</p>

<p>她看上去似乎不太妙，拿着饼小小吃了一口。</p>

<p>“您....一般吃这个...吗。”</p>

<p>“是啊，没什么问题，满足饥饿感就好。”很正常地，我把食物塞入自己嘴里，“其实这本来是行军粮，但经过改进了，还算不错。”</p>

<p>听我若无其事地讲完，她只好把饼喂给阿岚。</p>

<p>“哇...”阿岚好像很懊恼地要挣脱，雅安把她放下来。</p>

<p>啊，一脸不高兴。</p>

<p>“你要做什么？”雅安询问她。</p>

<p>阿岚自己也不清楚，东看西看，又看向我这。</p>

<p>“大枝枝。”她手指了过来。</p>

<p>‘又想要这个吗’我给了她</p>

<p>“嗷呜。”</p>

<p>‘呀呀呀呀！她啃了下去！’我慌忙抢夺法杖。</p>

<p>雅安焦急地帮我把她和法杖分开。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成功。</p>

<p>“大....大人，我们还是去镇上买些吃的吧。”</p>

<p>“也——也是呢。”我很不好意思。</p>

<p>雅安牵着阿岚接着赶路。周围的环境已截然不同，与之前山川林立有明显区别，尽是开阔的平地。温和的晨光正对着我们，把人的脸庞照地鲜艳，我看了看雅安，侧脸原有的苍白色被抵消，有了几分生气，这就是所谓的“暖阳带给人力量”吧。</p>

<p>发现我在看她，她却突然慌张地别过头去，真是奇怪的女人。</p>

<p>过了一会儿，我感觉临近目的地了。</p>

<p>“雅安，很快就可以到了吧。”</p>

<p>“啊，是，大概还剩半个时辰的路程。”</p>

<p>阿岚的眼神放亮了，小孩子对食物很敏感呢。</p>

<p>“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停歇继续赶路喽。”</p>

<p>“好的，阿彩，啊，阿.....阿岚，走吧。”她改口了。</p>

<p>“抛弃了过去的生活，也要抛弃旧名呢。”</p>

<p>“我遵从您。”</p>

<p>就像说的那样，我们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集镇，几乎近在眼前了。</p>

<p>就在迈着步子的某一刻，气流瞬间暴躁起来。</p>

<p>“啾！”一支箭从我脸前划过，它本会贯穿我的太阳穴，但我及时止住脚步。右边的母女二人一直在我身后一点，没有受到伤害，不过跟我齐走也无所谓，我会把箭拦下。</p>

<p>紧跟着，右方的遮蔽物后传来崩裂声，那是弩箭损坏所带来的。</p>

<p>面前的一块地皮飞扬而出，显露出一个健壮的人手持小刀直刺冲来。</p>

<p>我扔掉法杖，轻盈扭转身体，抬腿撞压他的腹部，抓住了他不至于使其飞出去，夺去脱落的小刀，沿脖子一抹便松开了手。</p>

<p>完事了又发现被夹击，两人一左一右，大刀弯刀齐砍，跑过十步的距离逼近。</p>

<p>在他们看来可能是慢动作，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的脚踢到了左边赤膊大汉的脑袋，避开后方弯刀，并顺着那人肚子横刀而过。他没法反应，惊恐万分地捂住肚子试图止流奔腾的血，马上倒地。</p>

<p>我再过去拧了大汉的脖子，他口吐白沫着，无法抵抗。</p>

<p>方才的弩手出来了，失去弓弩的他也拿着刀子，与前面三个相比较为瘦弱，他盯上伏着地的两个人，在我看到他的同时冲了过去。我不急不忙重新拾起法杖，在他们两步之隔时让他“定”在原地。</p>

<p>这只是开始，他的脸，胳膊，躯干慢慢扭曲，断裂，最终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p>

<p>‘呼~缜密的家伙’</p>

<p>利用沙土地貌做伪装，出其不意，配合也很默契，对付独行的小队很有效。</p>

<p>“好长时间没动过手了，有些生疏。”我稍微活动下胳膊。</p>

<p>雅安惊魂未定，警惕地睁开眼...</p>

<p>“呀！！！”摆在面前的是一团血肉，吓得她又紧闭。</p>

<p>阿岚被她死拥着，看不清外面。</p>

<p>“雅安。”我叫了她。</p>

<p>“噫.....噫....”相当害怕呀。</p>

<p>“已经结束了。”我提醒到。</p>

<p>她还是没有回应我。</p>

<p>“喂，雅安。”我摇晃她。</p>

<p>“啊.......大......大人。”</p>

<p>“别发楞了，继续走吧，只不过是个袭击，我们就要到了。”我望了望那里。</p>

<p>“大...大人，这....”她撇了撇那摊肉。</p>

<p>“消灭掉了，没有什么奇怪的，你觉得他还会活着吗？”死了，肯定死了吧，都成那样了。</p>

<p>“您....真...这样冷静..”</p>

<p>“保持清晰的头脑是生存的首要教义吧，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我们还没到地方呢，你可是在浪费时间。啊，虽说我无所谓，但对你来说，时间可不是能挥霍的，对吧。”</p>

<p>“呃——”她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p>

<p>“啊，快走。”我没有耐心了，拉着她的手开始前进，阿岚也被她牵着，悻悻地往回看了一眼。</p>

<p>这条路人迹罕至，从没有遇到过其他行人，按理说这可是较为重要的干路，是因为所至的地方没有什么价值吗。</p>

<p>相对的治安也比较松散，专业的匪徒想依靠收益小风险也低的特点长期盘踞，他们还挺怀长远目光的。</p>

<p>可能由于我拉赶她，不到半小时我们差不多完全到达了。</p>

<p>这里不是正式的入口，简直像都城一些通向贫民窟的崎乱通道。有几个人在那站守，按服装分不出来是平民还是守卫，也许是托管的。</p>

<p>我带着雅安和阿岚毫无顾忌地进去，其中两个粗略扫了两眼没上来拦。</p>

<p>进去又是一幅新天地，人潮来来往往，道路两旁有很多小摊点，很多人在攀谈。</p>

<p>虽然这地方不秀气，却很热闹。</p>

<p>刚才我把法杖包装了，不会引起注意。</p>

<p>“那么，要去哪里吃东西呢？”我问雅安。</p>

<p>“这个，您依从自己挑选吧。”</p>

<p>“不，我从未单独在外面就餐过，看不明白，你可以告诉我哪些与饮食有关。”</p>

<p>“额，您...不明白那些门店做什么吗？”</p>

<p>“是的，之前都是吃固定饭食，没操心过，也没做了解。比如说，花冬菜，卷兰莫，莫名其妙的名字呢。”</p>

<p>人类把这些东西搞得好复杂，不就是吃的嘛，种类如此繁多。</p>

<p>“这.....倒没什么，那我们就在附近看看吧。”</p>

<p>“啪啪啪。”阿岚欢快地拍起手掌。</p>

<p>跟在雅安后面，她巡视着街上的门店，最后挑选了一个，而且试图向我解释，不过我只表示进去就行了。</p>

<p>从外面看很一般，里面却很大呢，宽敞地不像样。</p>

<p>我们就近坐下，有人来招待，雅安说了些听不懂的名字，他就被吩咐走了。</p>

<p>“这就是所谓‘饭店’吧。”</p>

<p>“是。”</p>

<p>“我记得，这里是要付钱的。”</p>

<p>“啊，您，难道，没有带足吗？”</p>

<p>“不是，我没有那种东西。”</p>

<p>“哇....小声...”她大嘘。</p>

<p>“哦。”</p>

<p>“那只能这样了，您去这里的安那会贷一些，虽然利息有些高昂，但我们还要解燃眉之急。”</p>

<p>“嗯，事不宜迟，你们就待在这吧，告诉我地点。”</p>

<p>雅安详细地为我讲解路线，相当复杂。</p>

<p>“您...能记住吗？”</p>

<p>“我脑子里已经有地图了。”这可不是逞能，就是字面意思，我永远都不会忘，除非谁对我动什么手脚。法师的各项能力可不是人类比较地起的。</p>

<p>“阿岚，等我哦。”摸头摸头。</p>

<p>没有丝毫犹豫，我反射性地按路线寻找，有偏差的地方，就询问路人，经过一番打探后，顺利发现了安那会。这个大小城市特有的经济所，有一定的国家支持，为平民开放，提供资金帮助。</p>

<p>凑巧的是，安那会正好对着正式入口，这里可有整肃的卫戍部队看守，进出人员全部被要求盘查。</p>

<p>我现在好像还没有官方身份，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吧。</p>

<p>刚进入安那会，准备想该去哪边贷款，立刻有人朝我走来。</p><!-- <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721f27;">（本章未完）</p> --><p>“先生，请问您要做什么？”</p>

<p>“哦，借贷。”</p>

<p>“这似乎不符合你的身份。”不知为何，她说话变得僵硬，不待见我的样子。</p>

<p>我不想暴露，人类的三言两语当成蛐蛐聒噪就行了，我打算不再打理她。</p>

<p>“嘿，玛格，怎么能这样对顾客说话。”一名中年男子的敦厚声音。</p>

<p>“啊，领事长。”对他说话却谦恭了。</p>

<p>“忙你的事去吧。”他吩咐道，“那么，这位贵客，我想，我们还是上坐吧。”</p>

<p>“我只是想借贷。”</p>

<p>“当然，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p>

<p>“这，好吧。”先答应他了。</p>

<p>“请随我来。”</p>

<p>他将我带到一间豪贵的屋子，其实整个安那会都奢华地让人惊讶，与外面的景象几乎是两个世界。</p>

<p>“请坐。”</p>

<p>他的衣着十分端庄，颇有律调的黑色散发出不可侵犯的气质。</p>

<p>“很好，来路不明的先生，在我们对话之前，我希望，先准我欣赏那把别在您腰间的刀。”</p>

<p>喔，他说的是那把来自歹徒的小刀，当时想着正好作为便利的武器，毕竟我无法总是操法杖。</p>

<p>“这个啊，你想看的话没关系。”我交给他。</p>

<p>他接过端详起来，细细观察刀上的每一处。</p>

<p>“先生，这把刀，刚被‘润’过吧。”</p>

<p>“没错。”</p>

<p>“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请放心，我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它尝过谁的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着我，“这是谁的刀。”</p>

<p>“歹徒的。”</p>

<p>“不，他也许只是被偷走了，但它真正的主人还在喊天骂地呢。”</p>

<p>“你是想物归原主吗？”</p>

<p>“也不是....”他携刀手背在身后向着窗户走。</p>

<p>“罗拉。”他回过头，“知道吗？”</p>

<p>“没听说过。”</p>

<p>“但愿你说的是真的，祝你好运，先生。现在，我有个提议，您就把这刀当在这吧。”</p>

<p>“当在这？”</p>

<p>“哈哈，没有明文规定这里不能当货啊。您不是来贷款吗，这把刀有一定的价值，作为补偿，安那会给您2银。不过.....”他眯眼，“这只是刀的实际价值，我个人十分青睐它，所以，我会为您支付隐藏价值，大概是。”他把手掌展开，“5金。”</p>

<p>1金=10000银，1银=10000铜，这是我在协会了解过的。记得米法有时说什么“760铜，500银”，按常规标准，5金是个相当夸张的数目吧。</p>

<p>“那，有劳了。”</p>

<p>“嚯，您还真是不客气。但同样的，作为私人约定，我想让您隐瞒我们的会面，不要问为什么，没问题吧。”</p>

<p>“可以。”</p>

<p>“不错，我们的交易谈成了。而再者，我还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p>

<p>“近卫骑士，曾经的。”一千年前的事情。</p>

<p>我特意将徽标露出来。</p>

<p>“什么——我冒犯了。”他连忙鞠躬，“您的衣着过于寒酸，实在看不出，刚才玛格的不敬望您忘掉。”</p>

<p>“无妨，我说过了，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只是普通人。”</p>

<p>“一日骑士，一生为誓。这是骑士的格言，无论到了何种地步，骑士精神永远引领众生，请收下我微不足道的敬意。”</p>

<p>对，即使是最丑恶，最阴邪的人类，也拥护骑士，这是任何法师都不明白的地方。他们口中所敬仰的骑士，和他们一样都是肉体凡胎，可在一般人类眼中，骑士仿佛拥有特别的力量，尽管骑士从来没表现过。但他们固执地相信，骑士的地位无可替代，至于什么骑士精神，根本匪夷所思。</p>

<p>“诚然。”</p>

<p>“您的业务，就由我亲自办理吧。”</p>

<p>解决好之后，他与我出了安那会，又鞠躬为我送别，会里看着这番情势的那个玛格，满是愤愤的神情。</p>

<p>这一下，我得了5金，暂时不缺资金了，本来说做雅安丈夫推荐的转运工作，已经不必要了。我决定回去，他为我开出零用的铜币，剩下的大量金额等我离开时过来取。他还表示我可以无偿配备护卫队，我拒绝了，因为不需要。</p>

<p>另外，有个家伙死死盯着我，就在入口进来的广场，好多和他服饰类似的人都站在那，商人样式，有时会和行人交谈，应该是在招揽。刚出来一小会儿，就瞅准我不放，他以为我发现不了他。</p>

<p>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没空打理他，迅速回去了，可疑的家伙没跟上来。</p>

<p>“雅安，阿岚，我回来了。”</p>

<p>“大人。”</p>

<p>“呜......”阿岚不清楚该怎么回应我，“嗲——人。”</p>

<p>“朴尔多，记住喽。”</p>

<p>“朴...鲁多。”</p>

<p>“啊，也..行。”阿岚咬字不是很清楚呢，“雅安，菜还没有做好吗？”</p>

<p>“这....”</p>

<p>这会我才注意她身后有个体格肥胖的人。</p>

<p>“他们也许听到我们说的了，让我们先拿出钱才会端菜。”</p>

<p>“这样啊，嗯——多少呢。”我问那个人。</p>

<p>“50铜。”</p>

<p>我取下挂在身上的钱袋，就连这个口袋也是安那会领事送的。袋子鼓鼓的，我将它拆解开，估摸了50铜。</p>

<p>“给。”</p>

<p>“唔，好的，上喽~”他朝里面吆喝道，这种婉转的嗓音很有意思。</p>

<p>里面的人将饭菜端出来。</p>

<p>“雅安，奴隶市场你知道怎么走吗？”</p>

<p>“不，我没想了解过那地方，更没打听过。”</p>

<p>“一会得问路了。”</p>

<p>“哦？你们说奴隶市场吧。”他收了钱脸就不死板了，“我可是很清楚呐，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我可以指路。只需要——5铜，就可以了。”</p>

<p>“好。”</p>

<p>“大，大人。”雅安想阻止我，“我们没必要问他的。”</p>

<p>“呀呀呀，不要误会了，我提供的可不是一般的市场。”他压低身子，放小声音，“我可以给您一些特殊的贩点，那里卖的可不是一般的奴隶，你们平时在大街上看到的净是些残次品，很少能买到优秀的奴隶。而那些特殊的贩点，其中不乏健壮，妖娆，幼....等各种类型，能满足您的所——有需求，许多高官都光临过，我是有保证的。”</p>

<p>“既然他们卖的奴隶如此优秀，为什么还不为人知呢。”</p>

<p>“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里的街面上是被严格管控的，政府不想让这种小城镇抢夺大城市的贸易。”</p>

<p>“那特殊的贩点不是违反政令了吗。”</p>

<p>“自然，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政府内部也不怎么干净，买卖活动还是非常安全的。”</p>

<p>“看样子，你说的还是很有价值的。”我准备掏出铜币。</p>

<p>“请稍等，我去为您取图。”他走去后室。</p>

<p>“大人，您想要什么样的奴隶？”她好像有点担心。</p>

<p>“背行李当然要骨骼强壮的啦。”</p>

<p>“哦——”与她预想的一样吗？</p>

<p>“来了，您要的图。”出来的他交给我一副卷图，“提醒一下您，去那里务必看好您的孩子，不然很容易被顺走，之前就有过不少这种事呢，据说，被拐走的会被调教之后拿到市场上拍卖，细思极恐啊。”</p>

<p>“谢谢。”表达对帮助的回馈是这么说吧。</p>

<p>“哈哈，小事小事。咳咳——对了，规矩您应该懂吧，保密，任何事。”和那个领事一样呢。</p>

<p>“嗯。”</p>